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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江南连载】青涩年华(二)

日期:2022-4-23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《四》

时光如水般流走,天,依旧那么冷,没有冬日的暖阳,王翔在张岚照料下已经康复如初,精神倍增,他已开始了正常的工作,又可以和张岚她们一起打打闹闹了,虽然张岚这段时间很苦很累,但她心里也很甜蜜,因为他们的爱情也日益加深了!

一阵下班铃声在寂静的夜空划响,张岚结束了一天的忙碌,按理说张岚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,这段时间为了王翔来回奔波,面容憔悴了不少,不再有昔日光亮的眼神,她和王翔一同走出车间,直奔王翔宿舍。

“王翔,去,把你的脏衣服换下来,要洗的都拿出来。”张岚扬扬手,边说边取他床单,被罩。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。

“这么冷的天,大半夜的,就别洗了,这段时间为了我你太累了,又瘦了......”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,“再说现在都没有热水洗衣服,手会裂的。”

“别贫嘴,快去换衣服”张岚有点急了。

拿着脸盆,捧着一堆衣物,来到那生锈的水管前,蹲下,拧开,串串刺骨的冰凉水帘垂直落下,穿着夜色,披星戴月,把衣服搓了一遍又一遍,只见洁白洗衣粉的泡沫互相嬉戏着,张岚两只手握了一下,实在是太冻了,外面又起风了,凶猛而凛冽,浑身打了一个激灵,洗完了一遍又一遍,终于,洗干净了,张岚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,嘴角微微上扬。她把衣物一件件,平整的挂在自己宿舍外的铁丝上,才疲惫的回到宿舍躺下。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了。

至此以后,一年四季,王翔的脏衣服都是经过了张岚双手的洗刷,张岚的手经常出现裂开的血口子,钻心的生疼,可她从不言语。

有一次,那是夏季,张岚和王翔吃过了晚饭,约好去民心河散步,一路上两人边说边笑的谈着自己的梦想,憧憬这美好的未来,正当兴致正高,突然张岚一阵眩晕,身体一阵倾斜倒向王翔,王翔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坏了,忙过去扶着她,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,看着张岚苍白憔悴的脸,王翔心疼的直掉眼泪,关切地说:“怎么回事啊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“没什么,别担心,可能是太累了吧!”张岚支撑着勉强自己站起来。她怕王翔担心自己的身体,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,和王翔朝民心河走去。他们坐在河岸的椅子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因为是夏季,散步的,遛狗的,男女老少形形色色,张岚看着迷人的夜空,似乎想要起到什么。她朝着王翔看了几眼,最后默默不语!

回到单位,张岚,王翔各自回宿舍了,张岚推开宿舍门,紧接着一阵阵的眩晕,呼吸困难,那夜,张岚在床上辗转,明明很困,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!没过多久,就感觉到肚子疼的厉害,张岚想,可能是那个快要来了,所以它还和以前一样,没有太在意!后来每个月她的例假要来两次,头晕目眩,气短失眠的症状依旧持续半年之久!(这些情况她一直瞒着王翔,因为实在是羞于启齿)张岚看着这个情况,实在没办法,和老板请了十天假,踏上了回乡的车程!

《五》

到了站点,已是午时三刻,张岚迫不及待的飞奔回家,因为他已经快一年没有回来看望父母了。

妈妈看到张岚归来,满心欢喜问。

“吃饭没有!回家也不提前写封信回来,好让你爸去车站接你”。“还没吃,我爸呢?”“去地里锄田去了,晚上就回来!”张岚妈妈边说张罗着忙里忙外的烧水做饭。张岚看着忙里忙外的妈妈,眼泪不争气的涌出,犹如脱缰的野马,无法控制!

芝麻油酥饼,拉面,一碟咸菜放在了张岚面前。

“快,趁热吃吧!”张岚听着妈妈的话,鼻子酸酸的,她拿起了饼子,用颤抖的嘴唇咬了下去!眼泪和饼子一起咽进了肚子里!五味杂陈,一言难尽个中滋味!妈妈坐在张岚的对面,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看着她的一眉一眼,一颦一笑,看着她将饭一口口的吃下,似乎,要看个够,似乎,有多少年没见面了!

“岚儿,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脸色这么难看,就像一场白纸。”张岚妈吗心疼的柔声道。

张岚站起身,从上衣袋里掏出了二千元,塞到了妈妈手里!“妈,这是我走着几个月挣下的钱,我没本事,就挣了这么多,我对不起你和爸爸!”其实,张岚在哪里是挣的最多的,她每天舍不得休息,舍不得浪费时间,当别的女孩边上班,边聊天的时候,她总是埋着头,用最快的速度做着衣服。她告诉自己,她不能比别人差,不能让人瞧不起,她要挣钱,她要养家。严格的来说,张岚每天的工作时,都给自己定了目标,一个小时六十件衣服,一件衣服二分钱。要求自己每天做五百多件,苛刻的要求着自己!每到发工资的时候,别的女孩看到张岚挣得多,总是眼红,暗自嫉妒着。

张岚站起身,一阵眩晕,倒在地上。妈妈看到了顿时吓出一身汗,赶忙搀起来,在妈妈坚持下去医院做了检查!

挂号,化验血,心电图,在化验单下来的那一刻,妈妈被大夫叫了去:“心电图正常,但是血只剩七克,原因有很多,长期的营养不良、劳累过度,还有凉水沾的太多,从而导致了现在的病情发展,如果不是及时来治疗,后果就不堪设想!”张岚站在大夫的办公室门外,听到了他们的谈话!

张岚妈走出大夫的办公室说:“岚儿,没事的,大夫说了是你太累了,也稍微有点贫血,回家好好休养一段,补补身子就好了……”张岚淡淡一笑,她知道妈妈说的是善意的谎言,是怕自己伤心,张岚理解,所以没有拆穿。

妈妈挽着张兰的胳膊走出医院,走向车站……

回家已经是下午六点,推虚掩的门,张岚看到爸爸正用一人呆在屋里愣愣的出神。

“爸,我回来了”

“岚儿,回来了,回来就多陪你妈妈几天,你不在的时候,她老念叨你,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?在外面习惯不习惯?工作累不累……”张岚听着爸爸的话,眼角泛起丝丝潮湿。

“爸,我就请了十天假,十天之后……”张兰喃喃道。

“岚儿,怎么脸色这么难看,面无血色啊?是不是生病了”张岚爸爸原来还不知道张岚生病的事情。

“我们刚从医院回来,给岚儿检查了一下,大夫说只是有点贫血,调理一段时日便会好转的。”张岚妈妈略有所思道。

“都怪我没用,让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受苦,要不是我的这个病拖累,岚儿怎么会外出打工,又怎么会把身体搞成这样?”张岚爸爸内疚的自责着自己。

头晕,乏力,精神不振,夜夜失眠折磨着张岚,妈妈和爸爸无微不至的照顾她,买来很多补血的蔬菜给她吃,还有医院开的药,药食同补。每天张岚爸爸辛苦工作,他说再也不愿意看着孩子受这样的苦了。

一周就这样一晃过去了,张岚这段时间在妈妈精心照料下,好了很多,脸色略显红润,精神状态也恢复了不少,张岚妈妈看着女儿一天天的好起来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。忽而,张岚妈吗脸又上浮起了一片愁云:“哎,岚儿回来七天了,可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呢,过得这么神速,这么快又要离我而去了……”张岚静静地站在门外,听着妈妈无奈的叹息声和殷殷的哭泣声,心里一阵阵灼痛。

这段时日呆在家里,享受着父母浓浓的爱,身体也一天天的康复起来,脸上变得红润,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了。眼看这十天期限将到,张岚打开衣柜,把要准备携带的衣物还有物品,都整理起来放到一个提包里。

“岚儿,这马上就要走了,妈妈好舍不得你离开。”张岚望着妈妈,看到妈妈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。

“给你做点好吃的,枣泥烧饼还有很多你爱吃的,去了单位吃。”张岚妈转身走出房间。边走边用袖子擦拭着眼泪,张岚望着妈妈远去的背影,心里酸酸地,她也殷殷的哭了起来。

《六》

第十天……

一大早,张岚爸爸没有去上班。

“他爸,你把岚儿送到车站,看着她坐上车你再回来,我就不去了”张岚妈掩饰不住满脸的悲伤与不舍。因为不敢面对离别的场景,所以妈妈没有去送张岚。

“爸,妈,我走了,我舍不得你们,等到了单位我就给你们写信回来……妈……”张岚张开双臂扑向妈妈的怀里,母女两个抱头痛哭。在一旁的爸爸见此情景随即走出房门。独自站在院子里默不作声地抽着烟袋。

“岚儿,咱们走吧,要不误车了。”张岚爸爸低声道。

“嗯,妈,我走了,你和爸爸要注意身体,别太劳累……”似乎千言万语难以诉尽这离别之情。

一个小时后,张岚和爸爸到达了火车站,张岚爸爸为她买了票,看着张岚走过了安检,张岚和爸爸挥手告别:“爸,你回去吧,告诉妈妈,一切放心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”

汽笛嘶鸣,列车缓缓的开动了,张岚又一次踏上了北下的列车。她的心里百感交集,心情难以言表。因为她很快可以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王翔了……

数小时过去了,时间已近黄昏。

火车缓缓的靠站,张岚拖着疲惫的身躯下车,为了尽快回到了单位,她一路小跑。

她正准备推开虚掩的宿舍房门,听到到李芳和王翔的谈话声:“王翔,张岚说不定明天才来,趁这段时间,你赶紧想想用什么办法面对她吧!如果你和青青的事情传到她的耳朵里,她一定会受不了,一定会伤心死的。”

“哎,早知道青青生日那天,她会有那样的举动,我就不该去,要是那天你也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,青青她说这段时间的单独相处,她对我有了好感,主要我们那天喝了点酒,青青毕竟是女孩,不胜酒力,所以……”

原来在张岚走后第二天,就是青青二十岁生日,她邀请王翔去外面就餐,吃饭期间青青说过生日就是为了开心,为了活跃气氛,多以要了两瓶白酒,酒精度四十五度,青青和王翔斟酒对饮,畅所欲言,没想到青青喝了三杯就有点头晕,可她心里依然是清醒的,她想借此机会向王翔表白,她和王翔说:“翔,你知道吗?我喜欢你,在你生病的时候我就想照顾你,可是张岚却先我一步爱上了你,我心里藏满了了醋意,知道吗?我一直在暗中深深的爱着你……”半醉半醒的王翔看着青青粉嫩的脸蛋,她无力的诉说自己内心的情感,对于青青这样的举动,王翔顿觉手足无措。

酒足饭饱之后,看着酒桌上剩下半瓶白酒,王翔扶着青青走出了餐馆,两个人已经是醉意朦胧,互相搀挽的向单位走去。

回到王翔宿舍,青青便一下倒在了王翔的床上,醉意朦胧间,王翔凝视着青青,看着她急促的喘息声,王翔俯身下去给青青盖上了被子,正欲转身,却被青青一下搂住脖子,王翔感觉到一股电流串遍全身,看着青青那粉嫩的樱桃小口直逼自己的唇,顿时失去了理智,双唇交织,两人双双滚入床上,缠绵悱恻……

“哎,一时失去理智,却酿成悔恨的一幕,我怎么对得起岚儿。”王翔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,满怀内疚的和李芳诉说着。

“哐……”门被站在外面的张岚一把推开,张岚双眸含泪站在了李芳和王翔面前,沉默无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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